第159章:阴影初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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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末,暑气还没完全退去,午后日头依旧毒辣。合作社新作坊的地基刚刚夯完,凌霜正和姜老栓几个在村尾那间旧仓房改建的工地上忙活,量尺寸,商量着怎么砌墙、怎么开窗。虽然累得汗流浃背,但看着初具雏形的场地,大家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笑容。这可是合作社的大事,有了自己的作坊,以后就不用东家借灶台西家借地方了。
“霜丫头,这墙基打得结实,照这进度,秋收前准能盖起来!”姜老栓抹了把汗,乐呵呵地说。
凌霜用草帽扇着风,心里也高兴:“嗯!等瀚飞哥下次回来,再把里面的布局定一下,争取尽快把设备弄进来!”
正说着,村口方向传来邮递员老陈熟悉的吆喝声:“凌霜!有信!省城的!”
凌霜心里一喜,放下手里的皮尺,对姜老栓说了声“我去拿信”,就小跑着往村口去。这几天她正惦记着,徐瀚飞上次信里说厂里最近任务紧,可能得隔久一点才能写信,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信了。
老陈把一封牛皮纸信封递给她,随口道:“今儿就这一封省城的,瞅着挺厚实。”
“谢谢陈叔!”凌霜接过信,捏了捏,确实比往常厚一些。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封口,边走边看。信的开头,依旧是熟悉的、汇报工作的笔调,字迹沉稳。他说最近厂里接了个紧急生产任务,经常加班,所以回信迟了,让她勿念。接着,他详细问了作坊的进展,提醒她盖房要注意通风和采光,还附了一张他简单画的、标注了尺寸的室内布局草图,考虑得很周到。看到这些,凌霜心里暖暖的,嘴角不自觉扬起。
然而,信写到后半部分,笔迹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,笔画不如前面流畅,墨迹也略显凝重。他写道,前几天收到一封“旧日相识”的来信,提及一些“过往琐事”,言语间有些“令人困扰”,但他已回复,让对方“不必挂心”,他会“妥善处理”。最后,他照例叮嘱她保重身体,勿过操劳,末尾的“瀚飞”二字,写得有些匆忙。
“旧日相识”?“过往琐事”?“令人困扰”?这几个词像小石子,投入凌霜的心湖,漾开圈圈疑虑的涟漪。是什么样旧相识的信,会让他用上“困扰”这样的字眼?她了解徐瀚飞,他不是个轻易为小事烦心的人。难道……是他家里以前的事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凌霜捏着信纸,站在烈日下,心里却掠过一丝莫名的凉意。
傍晚收工回家,凌霜有些心不在焉,连凌雪喊她吃饭都没立刻听见。
“姐,你怎么了?魂不守舍的。”凌雪端着粥碗,关切地问。
“啊?没事,可能……有点累。”凌霜回过神,勉强笑了笑,接过碗筷。她心里惦记着信的事,想着等徐瀚飞下次回来,得好好问问他。
没想到,就在第二天下午,徐瀚飞竟然回来了!他不是周末回来的,而是周三下午,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合作社院子门口,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,眼下的青黑比以往更重了些。
“瀚飞哥?”凌霜正在院里分拣新收的蘑菇,看到他,又惊又喜,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去,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厂里不忙了?”
徐瀚飞看到她,紧绷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,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:“嗯,任务告一段落,调休两天。回来看看作坊的进度。”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又迅速扫过院子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凌霜心里咯噔一下,他这突然回来,真的只是为了看作坊进度?她压下疑问,帮他拿下肩上的帆布包:“进度挺快的,墙基都打好了,正等你回来商量里面怎么弄呢!”
“好,一会儿我去看看。”徐瀚飞点点头,没再多说,转身先回了自己那间小屋,说是要放下东西洗把脸。
凌霜看着他略显匆忙的背影,心里的疑虑更深了。她注意到,他刚才看她的眼神,除了疲惫,似乎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烦躁?或者说,是心绪不宁。
晚上,凌霜炒了几个小菜,有他爱吃的笋干炒肉。饭桌上,凌雪和凌宇叽叽喳喳说着村里的新鲜事,徐瀚飞话很少,只是偶尔点点头,附和两句,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凌霜给他夹菜,他也只是默默吃着,不像往常那样会看她一眼,或者低声说句“你自己也吃”。
吃完饭,徐瀚飞说想去作坊工地看看。凌霜拿起手电筒,陪他一起去。月色很好,洒在乡间小路上,四周一片静谧。两人并肩走着,一时无话。只有脚步声和草丛里的虫鸣。
“瀚飞哥,”凌霜终于忍不住,轻声开口,打破了沉默,“你上次信里说……收到一封旧相识的信,没什么麻烦事吧?”
徐瀚飞脚步顿了一下,侧头看了她一眼,月光下,他的表情看不太真切。他沉默了几秒,才淡淡地说:“没什么,一个……很多年没联系的人,突然写信来,说些无关紧要的旧事。” 他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但凌霜敏锐地感觉到,他扶在腰间挎包带上的手,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。那个挎包,他几乎从不离身。
“哦……没事就好。”凌霜没有继续追问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。他越是轻描淡写,她越觉得不对劲。如果真是无关紧要的旧事,以他的性子,根本不会在信里特意提一笔,更不会显得如此心事重重。
走到工地,借着月光和手电光,徐瀚飞仔细查看了地基和初步的墙体,问了问用料和工期,还就着凌霜带来的草图,指出了几处可以优化的细节。他讲得很专业,很投入,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。可凌霜却总觉得,他的专注背后,有种刻意为之的用力,像是在用工作强行驱散某种情绪。
查看完,两人往回走。快到凌霜家院门口时,徐瀚飞停下脚步,从那个随身带的挎包里,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包裹,递给凌霜:“给你和小雪小宇带了点省城的桃酥,路上压碎了些,别嫌弃。”
凌霜接过,心里一暖,但更多的是担忧:“谢谢瀚飞哥。你……在厂里也别太拼了,看你累的。”
“嗯,知道。”他点点头,目光落在她脸上,似乎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只是抬手,极轻地、几乎像错觉般,拂去了她发梢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根草屑,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。“不早了,回去歇着吧。明天我再过来。” 说完,他转身,大步走向村后他那间小屋,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直。
凌霜站在原地,捏着那包还带着他体温的桃酥,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,心里充满了不安。那封所谓的“旧相识”来信,像一片突然飘来的乌云,悄无声息地,在她和徐瀚飞之间晴朗的天空上,投下了一抹阴影。她不知道这阴影来自何处,又会带来什么,但直觉告诉她,事情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。而徐瀚飞那刻意掩饰的平静和偶尔流露的烦躁,更让她确信,有什么他们共同未知的麻烦,正在悄然逼近。
这一夜,凌霜睡得并不安稳。梦里光怪陆离,一会儿是徐瀚飞在省城被人围住指责,一会儿是他收到一封信后脸色惨白地离开,醒来时,心口还怦怦直跳。窗外天刚蒙蒙亮,她就起身了。
推开窗,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。她下意识地望向村后徐瀚飞小屋的方向,烟囱里已经冒出了淡淡的炊烟。他起得也很早。
一整天,徐瀚飞都待在合作社,不是和姜老栓他们商量作坊的具体施工,就是检查新收上来的山货品质,甚至还挽起袖子帮着修补农具。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,沉稳,务实,话不多但句句在点子上。可凌霜总觉得,他像是在用高强度的忙碌来填满所有时间,避免让自己有空闲独处或沉思。他的眼神,偶尔会飘向远方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,每当凌霜看过去,他又会迅速收回目光,恢复平静。
中午休息时,凌霜把带来的桃酥分给大家吃。徐瀚飞拿了一小块,慢慢吃着,眼神却有些游离。凌雪叽叽喳喳地说桃酥真好吃,比镇上的点心铺子卖的还香。徐瀚飞听着,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,摸了摸凌雪的头,却没说什么。
凌霜看在眼里,心里越发沉重。她趁周围没人,走到他身边,低声问:“瀚飞哥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要是真遇到难处,你说出来,咱们一起想办法,总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强。”
徐瀚飞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他转过头,看着凌霜写满担忧的眼睛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:“真的没事。就是……一些以前的人,以前的事,突然找上来,有点烦心。我自己能处理,你别担心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,补充道,“合作社现在正是关键时候,你别为这些杂事分心。把眼前的事做好,最重要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,甚至有一丝……保护性的疏离。仿佛在告诉她,这是他的事,与她无关,她不必卷入。这种刻意的划清界限,让凌霜心里一阵刺痛。她张了张嘴,还想再问,可看到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抗拒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她了解他的倔强,他不想说的事,问也问不出来。
“那……你自己当心点。有什么事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她最终只能这样说。
“嗯。”徐瀚飞点点头,移开目光,拿起旁边的锄头,“我去看看后坡那片秧苗。”
看着他走远的背影,凌霜心里空落落的。那种并肩作战、无话不谈的亲密感,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挡住了。信任依旧在,但担忧和未知,像蔓草一样悄悄滋生。
徐瀚飞这次只待了两天就匆匆返回省城了。临走时,他反复叮嘱作坊建设的注意事项,把画好的详细图纸交给凌霜,却对那封信的事只字未提。送他到村口,看着他坐上离去的班车,凌霜心里的不安感不仅没有消散,反而像浸了水的棉花,越来越沉。
阴影已经初现。它来自省城,关联着徐瀚飞不愿多言的过去。凌霜不知道这阴影有多大,会持续多久,又会给他们刚刚稳定下来的生活和事业带来怎样的冲击。她只能握紧手中他留下的图纸,看着合作社日益兴旺的景象,努力压下心头的忧虑,告诉自己要先把他嘱咐的“眼前事”做好。但那份潜藏的危机感,已然像一颗种子,埋在了盛夏末尾的土地里,静待破土而出的时机。前方的路,似乎不再像看起来那样平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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