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昀霄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，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违和。

南星垂下头，说：“你接电话吧，万一她有什么急事。”

霍昀霄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样子，忍不住开口：“南星，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，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，一定要跟我说，不要这样沉默，我看着很心疼。”

南星还是一言不发。

岑薇的第三个电话打进来，霍昀霄还是接了。

“什么事？”他的语气有些烦躁。

岑薇说：“昀霄哥，徐行临时有个案子，要去见当事人，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去那边，你一会儿过去的时候能不能顺路来接我？”

霍昀霄皱眉，看了一眼南星的背影。

她正要下楼，但脚步很慢。

霍昀霄跟上她的步伐，说：“你打个车去不行？”

岑薇的语气有些委屈：“徐行说了，要么你来接我，要么等他回来之后带我去，他不放心我打车，之前坐别人的车差点追尾了，他很担心我……”

顿了顿，岑薇又说：“主要是我不知道徐行那边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，我也好久没见到聂大哥了，想早点过去跟他聊聊天……昀霄哥，你就不能顺路过来接我一下吗？”

霍昀霄看了南星一眼，没说话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挂断电话，跟着南星出了门。

上了车，发动引擎前，霍昀霄还是开口跟南星商量。

“岑薇让我过去……”

“随你的便。”南星打断他，淡淡说。

霍昀霄解释：“徐行有事忙去了，我们去C&Q也要顺路经过她家里，就顺便……”

“我说了，随你的便，你想去接就去接，听得懂随便的意思吗？”

霍昀霄没说话了。

发动引擎，开车，南星和霍昀霄一言不发。

只有她微微向窗外转过去的眼眸里渐渐蓄起了泪水，眼泪却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，并没有掉下来。

……

快到岑薇家的时候，霍昀霄给她打个电话，过了十分钟，车子拐进小区，就看见了站在小区门口的岑薇。

看见霍昀霄的车，她抬手对着他招了招手。

她一路小跑过来，拉开了后座车门，跟霍昀霄打招呼。

“昀霄哥，你怎么穿着一身西装就出门了？都下班了，换一身休闲一点的衣服呗。”

霍昀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南星。

打从岑薇上车开始，南星的眼睛就闭着，像是在小憩假寐一样。

岑薇说完话没人回应，觉得有些尴尬，就把话题引到了南星身上。

“南星，中午真是不好意思，我不是故意的，只是当时确实很想哥哥。”

南星还是闭着眼睛：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
车厢中再次陷入安静，过了一会儿，岑薇才问：“南星，是不是我让昀霄哥来接我，让你不高兴了啊？”

南星终于睁开眼睛，淡淡笑了下。

“是不高兴了，那你能跟我道歉吗？”

岑薇：“……”

她抿了抿唇，对霍昀霄说：“昀霄哥，对不起啊，是不是我让你们夫妻吵架了？”

霍昀霄目视前方，淡淡开口：“我老婆叫你跟她道歉，你跟我道歉干什么？”

岑薇说：“反正你们是夫妻，我跟谁道歉都是一样的。”

南星笑了一下，懒得说话了。

每次都是这样，岑薇故意在一群人面前说起岑寂，让南星成为众矢之的，千古罪人，然后又去霍昀霄面前哭着道歉，说都是她不好，让南星受委屈了。

南星不过是她play中的一环罢了。

她扭过头，伸出手按了中控台上的音乐播放键，沉闷雄厚的交响乐从音响里溢出来。

岑薇：“昀霄哥，你车上也有这个乐队的交响乐吗？我也很喜欢，气势非常雄伟。”

岑薇话音刚落，南星就又按了一下，把歌切了。

下一首是周杰伦的歌，岑薇又说：“昀霄哥你还记得吗？我们以前还一起去看过周杰伦的演唱会呢？”

说的是霍昀霄刚回国的时候，他们四个人一起去看了场周杰伦的演唱会，人声鼎沸的会场里，霍昀霄在人群中悄悄拉起了南星的手。

南星面无表情，再次切了首歌。

这次播放的是抖音热曲。

改编的一些热门歌曲，做成了dj版串烧。

岑薇皱眉：“南星，这首歌是你导进去的吧？我一直觉得这种歌好土啊，快换一首。”

南星听完，舒舒服服地靠在背椅上，闭上眼睛，说：“我就喜欢这种土的。”

“……”岑薇有些讽刺，“这种没有营养价值的口水歌，我看也只有南星你比较喜欢了。”

“是啊，我喜欢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东西，但有些人就是偏偏喜欢抢我的，你说奇不奇怪？”

岑薇：“谁抢你的东西了？”

南星：“谁问你了？我自说自话呢。”

岑薇吃了个哑巴亏，可怜巴巴地看着霍昀霄。

霍昀霄还是目不转睛地开着车，偶尔扭头看南星一眼：“你冷不冷？要不要多开点暖气？”

南星没好气：“闭嘴吧，没有营养的东西。”

霍昀霄一听，眉目上挑，勾唇一笑。

南星说她喜欢的都是没有营养的东西。

现在她说他是没有营养的东西。

果然。

霍昀霄就知道，他的南星还是喜欢他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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