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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5章 此等无形之刃,伤人于无形!


第205章  此等无形之刃,伤人于无形!

    过了几日。

    东宫债券与贞观债券在市面上的价格一泻千里。

    往日里被视为硬通货的纸券,如今几乎成了废纸一张。

    恐慌如同瘟疫,先从西市、东市蔓延开来,旋即裹挟了整个长安城,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著京畿地区乃至更远的外州府县扩散。

    这恐慌看不见摸不著,却比任何实体的灾难都更令人心悸。

    米价、布价等日常必需之物开始飞涨,持有债券者急于抛售变现,进一步加剧了贬值的速度。

    而手中无现钱者,则眼睁睁看著家财缩水,怨声载道。

    这股民间恐慌的暗流,不可避免地涌入了朝堂。

    这几日之内,要求觐见、递上奏疏的官员几乎踏破了尚书省的门槛。

    奏疏的内容从最初谨慎的询问,迅速转变为激烈的抨击。

    乃至有人直接上书,以「蛊惑人心、动摇国本、与民争利而致民生凋敝」为由,请求陛下下旨,彻底废除这害人不浅的债券之制!

    御史台的言官们,措辞尤为激烈。

    退朝之后,李世民将长孙无忌、房玄龄、高士廉等核心重臣留在了两仪殿偏殿。

    殿内气氛凝重。

    宫女宦官早已被屏退,只剩下几位大唐帝国最顶尖的权臣和一位面色铁青的帝王。

    「说说吧,眼下这局面,该如何应对?」

    李世民的声音不高。

    他手中捏著一份弹劾债券制度的奏疏,指节微微发白。

    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,率先开口,他的眉头紧锁,形成了深深的沟壑。

    「陛下,臣等————臣等也未曾料到,这债券崩塌,竟会引发如此剧烈的动荡。」

    「民间物价飞涨,人心惶惶,甚至————甚至已有朝臣私下询问,其所持之债券是否能提前兑换。」

    他顿了顿,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犹疑。

    「这债券,发行之初,确是为解朝廷燃眉之急,来钱之快,远超课税。」

    「然其反噬之力,更是措手不及。如今朝野非议之声鼎沸,更有官员提议废除————臣,臣内心亦十分矛盾。」

    他这番话,道出了在场除皇帝外几乎所有重臣的心声。

    房玄龄在一旁默默点头,他素来沉稳多谋,此刻却也面露难色。

    「陛下,辅机所言甚是。以往所谓动摇国本」,多指兵灾、叛乱、或是天灾导致的流民失所,皆是看得见、摸得著的祸患。」

    「可此次——竟是这几张薄纸引发的风浪,无声无息间便让物价腾贵,让百官不安,让民间积蓄化为乌有。」

    「此等无形之刃,伤人于无形,更令人————心惊。」

    高士廉也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「老臣起初亦觉此物甚妙,能聚沙成塔。如今观之,其兴也勃,其亡也忽。

    ,「若因此物而失了民心,动了社稷根基,则悔之晚矣。是否————当真要考虑废止,以安天下之心?」

    李世民的目光从几位心腹重臣脸上扫过,他们脸上的忧虑和犹豫不决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他自己何尝不震惊?

    他亲身经历过隋末乱世,见识过民不聊生的惨状,自认对江山社稷的危机有足够的警觉。

    可这种因「信用」崩塌而引发的全面恐慌,完全超出了他过往的认知范畴。

    这不是刀兵,却比刀兵更能瓦解一个王朝的秩序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片刻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御案。

    「废止?」李世民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。

    「发行债券所得钱粮,已大部投入河北赈灾、边防整顿、以及新军械的锻造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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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若此时骤然废止,等同于朝廷公开承认此券为废纸,此前所有承诺尽数作废。」

    「届时,持有债券的百姓、商贾、乃至官员、军将,其损失该由谁承担?」

    「朝廷威信何存?恐怕引发的动荡,比现在更烈十倍!」

    长孙无忌内心同样天人交战。

    他是最早支持发行贞观券的重臣之一,看中的就是其快速募集巨额钱粮的能力。

    这来钱太快了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,就能将民间散财汇聚到国库,应付眼前的燃眉之急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,凭借大唐朝廷的赫赫声威,足以镇住这债券信用,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可谁能料到,一场朝堂上的父子争执,几句气话,竟能引发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?

    这反噬力,太可怕了!

    房玄龄想得更深一层。

    他意识到,这债券背后牵扯的,是一种他们这些传统士大夫出身的官员从未真正理解过的力量。

    它关乎信任,关乎预期,关乎一种超越实物之上的价值流通。

    太子当初搞出这个东西,恐怕不仅仅是敛财那么简单,其背后或有更深的理解。

    如今太子————他脑海中闪过朝堂上李承干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面容和诛心之言。  

    或许,解铃还须系铃人?

    「陛下,」房玄龄缓缓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
    「此事症结,在于信用」二字。贞观券信用受损,根源在于朝堂风波引发的疑虑。」

    「欲平市面,必先稳定信用。而如今,东宫债券与贞观券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东宫信用不稳,则贞观券难安。」

    他没有明说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
    要解决贞观券的危机,恐怕绕不开东宫,绕不开太子。

    长孙无忌听懂了房玄龄的暗示,他眉头皱得更紧。

    他本能地不愿再将太子牵扯进来,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之后。

    但现实是,太子似乎是唯一一个对这套债券体系有著超出他们理解的人。

    他想起太子之前极力反对朝廷过量发行债券的奏疏,那「水满则溢,月盈则亏」的比喻,如今看来,竟是一语成谶。

    难道他早就预见到了今日之局?

    岑文本也想到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「陛下,太子殿下前番奏疏,曾言及债券流通之限与风险————或许,殿下对此中关窍,别有见解?」

    李世民沉默了。

    他当然记得李承干那份奏疏。

    当时只觉得是少年人的杞人忧天,甚至怀疑其别有用心。

    如今看来————他心中五味杂陈,有恼怒,有后悔,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。

    这债券的反噬,让他这个皇帝都感到措手不及,而那个逆子,似乎早就看到了隐患。

    「你们的意思是,」李世民的声音有些干涩,「让太子来收拾这个烂摊子?

    」

    长孙无忌、房玄龄、岑文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,都没有立刻回答。

    这无疑是在承认,在此事上,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臣,已然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需要求助那位刚刚与陛下激烈冲突的储君。

    这对他们的威望,对皇帝的威严,都是一种打击。

    但形势比人强。

    民间的恐慌在蔓延,物价在飞涨,官员的情绪在波动。

    每拖延一刻,局势就可能恶化一分。

    若真引发大规模的民变,或者朝廷运转因俸禄问题出现阻滞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房玄龄深吸一口气,躬身道:「陛下,当务之急,是稳定局势。」

    「太子殿下既曾预见风险,或亦有应对之策。为国计民生,臣————恳请陛下,召太子问对。」

    长孙无忌内心挣扎片刻,最终还是现实压倒了情感,他也缓缓躬身:「臣附议。」

    岑文本紧随其后:「臣亦附议。」

    李世民看著眼前躬身的三位重臣,他们代表著大唐最高决策层的意见。

    「传旨,召太子————两仪殿见驾。」

    与此同时,东宫显德殿内,气氛同样紧张。

    但更多了一种求知与应对的专注。

    李承干手中拿著一份来自市井的急报,上面详细记录了近日债券价格暴跌和物价飞涨的情况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凝重,似乎是极力保持著镇定。

    他看向坐在下首,神色相对平静的李逸尘,声音带著一丝干涩。

    「先生,债券崩塌————真的发生了。虽然先生几次三番提醒,学生也自认有了准备。可当它真的来临,席卷市井,波及朝堂,这————这威力,仍让学生心惊不已。」

    他放下急报,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方才得到消息,已有官员在朝会上提议废除债券制度。父皇虽未当场应允,但压力定然极大。房相他们,想必此刻也是忧心忡忡,甚至可能————也对这债券产生了怀疑。」

    李逸尘闻言,并无意外之色,只是微微颔首,目光沉静如水。

    「殿下感到震惊是正常的。因为这次危机,动摇了信用」的根基。而信用」,在某种程度上,已经让这些债券,具备了「钱」的部分功能。」

    「钱的功能?」李承干蹙眉。

    「正是。」李逸尘肯定道。

    「殿下试想,最初东宫债券为何能被商人、百姓接受?」

    「因为他们相信东宫、相信朝廷的承诺,到期能连本带利赎回。」

    「基于此信用,这些债券便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流通、交易,甚至直接用于支付货款,几乎与铜钱、绢帛无异。」

    「它成了价值尺度」和流通手段」,这便是钱的核心功能。」

    「当人们普遍接受它,它就在事实上成为了货币的一种,哪怕它没有铜钱那般悠久的历史和朝廷明确的地位。」

    亢顿了顿,让李承乳消化这个元念,然后继续深入。

    「然而,一旦这种信用崩塌一无论是什么原因,人们便会争先恐后地抛弃它,试图换回亢们心目中真正的」财富,比如铜钱、粮食、布匹。」

    「市面上的债券瞬间远多于赔意接收它的人,其价格自然暴紧。」

    「而所有人都在抛债券、抢实物,市面上的实物就那么多,价格岂有不飞涨之理?」

    「这便是「通货膨胀」的一种表现形式。」  

    李逸尘引入了更精确的元念。

    李承乳皱眉问道:「何为通货膨胀?」

    「简而言之,」李逸尘解释道。

    「便是概通中的钱」——包括铜钱、绢帛,以及这些被广泛接受、具备钱之功能的债券—其总量,远远超过了市面上工供交易的商品和劳务的总量。」

    「钱多物少,钱自然就不值钱了,表现为物价普遍、持续地上涨。」

    「如今之局,正是债券信用崩塌,人们视其为废尔,疯狂追逐实物,导致概通中有效」的钱与商品比例严重失衡,物价飞涨,这便是通胀之恶果。」

    李承乳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「先生是说,并非只有铜钱才算钱,只要被蛛人认上,能换东西,哪怕是张个,也算是钱?」

    「一旦这认可没了,或者这种钱」太多了,就会出大问题?」

    「殿下理解得很快。」李逸尘赞许道。

    「这正是关键。历史上,此类因钱」多物少而引发的祸乱,比比皆是,其危害甚至远超一场战争。」

    李承干身体微微前倾:「请先生详述。」

    李逸尘略一沉吟。

    「殿下上知前隋二蛛而亡,除了炀帝穷兵黩武、滥用民力之外,其钱法败坏,亦是重要祸立。」

    「隋文帝开皇年间,天下初定,推行新铸开皇五铢」,力乐钱币统一、足重,物价尚算平稳。」

    「然至炀帝大业年间,国用不足,便开始在钱币上动手脚。」

    李逸尘语气平直,如同在陈述档案。

    「先是铸白钱」,以铅锡掺杂,钱体发白,重量、成色远不如开皇五铢。」

    「其后更是变本加厉,甚至出现以铁、皮、个夹锡充数之钱,轻薄如鹅眼,入水不沉,随手上破。民间称之为恶钱」。」

    李承乳亨头:「此事学生于史书中读过,言其货贱物贵,以至于斗米直数百钱。」

    「不错。」李逸尘接道。

    「这便是滥发劣质钱币引发的剧烈通胀。」

    「朝廷用这些几乎无价值的恶钱」去支付军费、官俸,去采购物资,等于凭空攫取民间财富。」

    「百姓手持一堆废铜烂铁,却买不到多少米粮布匹。」

    「由此看见上见,无论是以劣质钱币充斥市面,亦或是如同今日,债券信用崩塌。」

    「其本质都是扰乱了钱」与物」的正仏对应关系。」

    「钱不值钱,则民不聊生,社会动荡,立基动摇。」

    「它不似刀兵,直接夺人性命,却能无声无息地侵久一国立基,让亿万生民积攒的财富化为乌有,其引发的怨恨与亍乱,往往成为王朝覆灭的导火索。」

    「当下之局,已非简单的债券价格问题,而是关乎国计民生的系统性风险。」

    「若不能尽快稳定信用,平息通胀恐与,恐生大乱。」

    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宦官急促而寺敬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殿下!陛下口谕,召殿下即刻前往岂仪殿见驾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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