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8章  新世纪魔法少女：终

    有幸福就是奇迹，没有幸福也是理所当然的，这就是宇宙的道理。

    可宇宙的法则，已经开始扭曲。

    因为这个宇宙中最强的是爱。

    不是神。

    也不是魔法。

    更不是道理。

    爱是强大的，无论那份爱有多么扭曲，纯粹的爱就是强大。

    纯粹的黑暗足以毁灭世界，纯粹的爱足以创造世界。

    在悲伤中被小圆拯救，喜欢上小圆的少女，在自己绝望的时候，喜欢上了来拯救自己的焰的少女。

    明明都认为对方比自己厉害，却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更应该保护对方。

    大家的眼睛在小圆的身后捕捉到了，那融入宇宙，成为概念的女神身影。

    大家的目光在小焰的身后捕捉到了，那撕裂宇宙，疯狂癫狂的魔神骨翼。

    哈，面对怒涛般的展开，大家都叹了一口气，融化了所有感情的混沌。

    有人在说，好急好急。

    有人左右脑互搏，你们不要再打了，快点结束吧，不，还是继续下去吧。

    有人叫道自己不能呼吸了，心脏快要承受不住逃跑了。

    谁也不明白，为什么事态会一再升级到现在这个状况，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能理解的范围，但是他们依旧理解了—

    鹿目圆与晓美焰。

    在人们的心中，让魔法少女们牺牲来延续宇宙的寿命、责怪少女们的无知与诅咒摧毁世界、对一次又一次轮回的发生的怨恨————

    诸如之类的想法，已经没有了。

    连鹿目家的女儿，这么普通的孩子都被世界变成这样了，连晓美家的女儿，这么温柔的孩子都被宇宙逼成这样了————

    这样的世界就算毁灭了也没什么关系吧。

    不是吗？

    魔法少女们感同身受，下一个可能是自己，而大人们则忍不住想到，究竟有多少像她们一样平凡的少女被当成牺牲品了啊！

    「————只要你能永远露出笑容就好了。」

    晓美焰摸了摸那对缠满黑色羽毛的翅膀，觉得有些奇怪，又有些熟悉的感觉，更重要的是，她心中涌起一种极强的冲动与渴望。

    「我也希望焰能没有罪恶感地笑著活下去，这样就好了————」

    年龄大概在十四岁左右，有著一头可爱粉发的少女，黄金色的眼瞳中闪烁著不可思议光芒，仿佛能看透少女的内心深处。

    「如果你不能露出笑容，我就不会幸福。」

    「————我也有同样的心情，真不可思议。」

    「真不可思议。」

    「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————也许是因为我们其实并不了解自己的心情吧。」

    「或许是这样。」

    双方的力量开始积蓄，她们本人也不知道这股破格的力量从何而来，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。

    如果非要说的话，那就是比星球更巨大的爱，那就是连宇宙都能侵犯的爱！

    明明除了『爱』以外没有其他变强的理由，却只靠『爱』就能无限变强！

    「我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的，因为遇到了焰。」

    少女散发著神圣的光辉，她身上散发著淡淡的金光，周围充满了光的粒子，她有些苦恼的伸出了小手。

    「是吗？我已经讨厌这个世界了，因为我想要从世界那里夺走你。」

    焰周围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暗，释放出旺盛到永远无法满足的欲念，向后撩了一下散乱的黑发，表情甜蜜的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终于，她们的战场扩大到太阳系，舞台装置顺从的跟随著她们的意愿，化为的天体级的巨构，悬浮在整个地月系之间。

    从地球的角度看，魔女之夜甚至遮住了月亮，舞台装置的存在感完全取代了那颗坑坑洼洼的石球。

    而哪怕是如此遥远，遥不可及的距离，就算再怎样无力的人类，也不可思议的能够捕捉到舞台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，每一句对话。

    「但是我————我不喜欢焰永远都在后悔中生活，这是我的任性。」

    悬浮在夜空之下的鹿目圆，那惊人的身姿甚至让人感到圣洁，简直比童话中的妖精或天使更加完美。

    「我明白你的意思，你想要完美无缺的未来，漂亮、理想、美丽、没有任何遗憾————对吧？但是，我不相信。」

    「希望也好，奇迹也好，不确定的未来也好，什么都不相信。相信就是赌，我不想赌，因为我不想赌你。」

    「我没有勇气赌上你的未来去赌博。」

    信赖、尊敬、友情、喜欢、依恋、渴望、喜悦、勇气、疲惫、倦怠、悲伤、

    痛苦、绝望、愤怒、恐惧、彷徨、支配还有—

    《爱》

    数不清的两个少女的感情顺著星光渗透进入内心，就像是被魔女操纵的使魔一样，将人们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相信奇迹的小圆。

    厌恶奇迹的小焰。  

    「其实我也很害怕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，许愿以后第一个化为魔女的，大概是在这里战胜焰的我。但是————因为我想永远和焰在我最喜欢的世界里待在一起，所以才能拿出勇气。」

    鹿目圆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女孩，而是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会烦恼、动摇的平凡女孩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一个普通的女孩鼓起了勇气，焰才看到了她的光辉，像是著了魔一样，眼神迷离。

    「小圆，我好想要————不，没什么。」

    「什么？说啊！」

    「什么都没有。」

    「焰酱就是这点不好！」

    漆黑凶恶的魔气，圣洁光明的金辉，在双方的身体中积累到了极限，这已经不是魔法少女的次元了。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击，小圆和焰都明白，决胜的一击。

    然而，对此时此刻的小圆来说，大家的想法能够直接传递到她的内心，于是，她听见了——

    （（总之先平安回来吧，每一个人都是！））

    这是杏子的想法。

    （（小圆定要把那可恶的晓美焰打倒在地，把她抓回来当★★★啊！））

    这是沙耶香的想法。

    （（好想立刻开宴会！））

    这是巴麻美的想法。

    （（为了帮助你而选择了和你战斗这种最坏的选择，对不起——））

    还有晓美焰的想法。

    模模糊糊地接收著每一个人的思想，然后，焰看著她的笑脸。

    小圆的笑容。

    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，以前每天都能看到的，小圆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容。

    「我也是。」

    小圆看著她的笑脸。

    焰的笑容。

    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，以前每天都能看到的，焰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容。

    每次看到小圆漂亮的地方，焰都会露出漂亮的笑容。

    每次看到焰漂亮的地方，小圆都会露出漂亮的笑容。

    曾经，两人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「小圆/小焰，会给自己带来笑容」，两人彼此都这么想著。

    两人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。

    最后的一瞬间越来越近了。

    决定的瞬间，一定会在宇宙最小的计时单位之间发生。

    「所以，今天由我来说吧————我觉得都是我不好，对不起。」

    「不是你的错，所有的恶都由我承担。」

    「不让，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原谅的，因为这颗心还记得得到的东西的温暖。」

    虽然是两个不同的存在，但两名少女的心是一体的，对彼此的感情，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同时，踏了一步。

    同时，手臂用力。

    同时，用尽全力的呐喊起来。

    「小圆啊啊啊啊！！！！」

    「焰！！！」

    光芒照亮了黑暗，黑暗吞噬了光芒，天地万物、宇宙星空、因果轮回、希望绝望、这条时间轴上所有所有的生命、无论是人类、孵化者、魔法少女，还是魔女，全部都在注视著她们发起的决胜一击。

    心推动心。

    心压倒心。

    一进一退，每一个瞬间都势均力敌，胜负的天平在动摇，已经不是仅凭力量就能取胜的领域了。

    这是爱之战。

    更爱眼前的对方的人获胜。

    一于是，更爱的人赢了。

    宛如流星一闪。

    这一瞬间，决定了世界的前途。

    黑光穿透金光，一击粉碎鹿目圆背后的满月，完完全全的贯穿、轰灭。

    鹿目圆的心中，还有牵挂不下的事，而晓美焰，始终注视著她而活。

    所以，那多了一点点的恋心，助她走完最后一步，止于所爱之人的咽喉，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「是我赢了。」

    「我————输了。」

    说著自己败北的粉发少女的脸上，露出了宠溺的笑容，嘴角微微翘起，那是与她不符的，仿佛像是要恶作剧一般的表情。

    在这一个瞬间，晓美焰认为自己获胜的、松懈下来的刹那，一个声音在鹿目圆的心中喊道—一—就是现在！

    不妙，晓美焰凭直觉理解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—时间停止！

    但是，没有停止。

    应该没有任何的力量剩余的鹿目圆没有停止。

    在时间被停止之前，少女的手指已经轻飘飘的触碰到了，停止时间的焰的手，然后紧紧的握住，再然后——

    娇小的粉发女孩，用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气，将怔忡的晓美焰不由分说地揽入怀中，她垂首贴近对方的脸颊，轻轻啄了一下。

    「——唔？」

    凝固的冰霜被融化、冷硬的心壁被粉碎，金属盾牌发出嘎吱嘎吱的讨厌声响，时间再度开始流淌。

    将堆积如山的奇迹与强硬，以及起死回生的「一击」，透过鹿目圆地球最强的才能，以最粗略且最大限度的方式活用，最后才形成的胜利。  

    一于是，更爱的人输了。

    晓美焰像是喝了很烈的酒一样，在鹿目圆的怀中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这一夜漫长的战斗终于结束了。

    鹿目圆感慨地仰望夜空。

    赢了。

    是她赢了。

    最后的愿望，会由她来许下。

    只要今天能赢，一切就都结束了。

    漫长的旅途。

    时间的轮回。

    一切都会结束，和平会到来。

    但是，只要失败，那她珍惜的一切，包括焰在内，全部都会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见泷原的人们都注视著这样的鹿目圆，与过去的眼神截然不同，像是在看自己的家人一样。

    每个人的视线中都包含著不同的感情，他们露出接受的表情，露出无畏的表情，露出一种想要抚摸少女的头顶安慰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们的表情似乎在说，只要是你选的道路，只要是由你选择的未来，就算是毁灭，我们都不会后悔。

    有的男人大声说，没关系，干吧。

    有的母亲握著孩子的手说，没事的，没事的。

    魔法少女们在祈祷，祈祷神的怜悯，她们是最早相信著奇迹的人。

    很多人都想，明天一定要好好为她们俩个献上祝福啊。

    所谓「恶因恶果」，虽然不是宇宙的绝对法则，但作为宇宙生命形成的大秩序的流动而存在。

    人类猎食生命，魔法少女狩猎魔女，智人种族延续到至今，一直是通过掠夺的方式来进化的，自私的人类在死亡的瞬间，一定是恨大于爱，绝望大于希望，怀著负面情绪而亡。

    因果循环。

    恶有报应。

    根据「恶因恶果」的理论，没有孵化者的帮助，人类早已在战争中灭绝————

    白色的孵化者从地表飞到正在缓缓启动的舞台装置之上，停留在两个少女的面前。

    「——『拒绝毁灭的理由』，就让我听听你们的灵魂所发出的呐喊吧。」

    丘比提问，小圆回答。

    「大家都想活下去！不管是谁，都不想死！想活在未来！」

    朱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，丘比继续问道。

    「鹿目圆，你就那么想做魔法少女么？」

    「嗯，因为祈求奇迹与希望从来不是错误的！」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没有心也不懂爱的孵化者，一为全，全为一的冷酷生命，蓦地在这个瞬间回忆起了某个人对它说过的话————

    想要拯救世界的话，需要的不是天下无敌的拳法，也不是时间回溯的无敌能力，而是—『爱』！

    仅仅十个笔划的字，便是宇宙最最强的东西！

    「那么，跟·我·缔·结·契·约，成·为·魔·法·少·女·吧！」

    众人面前的少女，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宇宙之中。

    「丘比，我命令你！！」

    少女的左手，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紧紧握住，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芒在她的拳头中央爆发出来，右手食指则指向无垠苍天的方向。

    「「我要掌控上天！我想得到的就是那『天』！！！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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